1.雪域高原 晨 外
早晨的太阳给冈哈拉神山镀上一层神秘的金色。
静谧的下贡玛草原、若尔玛湖……
远处可见牧民们居住的几顶牛毛帐篷冒着缕缕炊烟。
黑色的牦牛群与白色的羊群像围棋般散落在绿色的草原上。
依山耸立的禅觉寺与相隔不远的一所草原小学校交相呼应。
寺院里响起一阵阵念经祈福的声音,间或有沉闷的法号声。
草原上一片祥和。
2.寺院大殿 日 内
面容慈祥的释迦牟尼镀金塑像,燃烧的酥油灯。
僧人们闭目诵经,其中有几个年幼的小阿卡(小喇嘛)。
大殿门口,探出一张小男孩的脸来,三四岁的样子。男孩大大的眼睛静静地望着诵经中的老阿卡洛珠。小男孩胸前别着一枚旧的褪了色的“北京医学院”的校徽,一闪一闪,非常醒目。
小男孩巴丹旁白:我叫巴丹,是在这个寺院长大的孩子,但我不是阿卡。在我很小的时候,病魔把我阿爸和阿妈领走了,是现在的阿卡爷爷洛珠收养了我……
巴丹的眼睛。
3.寺院巷道 日 外
太阳强烈的光线笼罩着寺院,寺院围院高大的影子投在窄窄的巷道里。
光的几何图形里,五六岁的巴丹和几位年龄相仿的小阿卡在寺院中追跑嬉戏。寺院围院的高大神秘和孩子们幼小的身影形成巨大反差。
巴丹旁白:洛珠爷爷告诉我,曾经有一位北京医学院的阿姨来过这里,我们草原人称呼她门巴,她救过我们草原上很多人的命,临走时她把校徽别在了我的胸前。从我记事的时候起,我的胸前就别着这枚校徽,爷爷说,这是我的护身符……
巴丹胸前的校徽。
4.雪域高原 日 外
冈哈拉神山在夕阳的辉映下,显得神秘而壮观。
嘛呢堆旁,布制的经幡在飘扬。
5.寺院 日 外
一溜转起来的经轮,发出悦耳动听的响声。
七八岁的巴丹背着书包朝寺院外跑去。
巴丹旁白:在一个格桑花开遍草原的早晨,我背上书包上学了。爷爷说,学了知识,就能考到北京了,就能成为国家的人了,就能当门巴了!
喇嘛们的诵经声跟随着他,越来越淡……
6.下贡玛小学 日 外
正对学校大门是简陋的两间教室,分别挂着高年级和低年级的牌子。东西两侧分别是教师和学生宿舍,教师宿舍旁边是简易的伙房。
院中高大的木杆顶上,飘着一面红色的国旗。地上摆放着一块太阳能电池板,在太阳强烈的照射下,发出深蓝色的光。
孩子们朗朗的读书声(汉语)从教室中传出。透过高年级的窗户,可见一群十三四岁的藏族孩子上课的身影。
7.高年级教室 日 内
教室内很干净,两排陈旧的木头桌椅坐满了藏族学生,墙上贴着几张发黄的伟人画像,阳光从剥了漆的木制门窗外透进来,柔和地照在朗诵课文的孩子们的脸上。
讲台上,年轻的教师索朗多杰(康巴汉子)戴着深度近视眼镜。索朗多杰的眼镜显然不合适,不时地往下掉,他不时地扶一扶。
十三四岁的巴丹格外认真,与他同桌的是一位漂亮的女孩儿。
巴丹旁白:在学校我有一个最好的朋友卓玛,她是普通牧民的女儿,跟我同岁,学习很好,我们俩说好要一起考内地中学的藏族班。
片名《远在天边的孩子》
8.草原公路 日 外
一辆摩托车像一阵风似地急驰,后面卷起一阵尘土。
9.下贡玛小学 日 外
下课的学生在校内你追我赶地嬉闹着。巴丹和几个男孩子在踢足球,球是用羊皮缝制的,不太圆,草原的孩子称它为毛蛋。
摩托车驶进了学校,骑摩托车的是乡干部模样的年轻人,他叫森格。
足球射向森格,落入车筐。孩子们立即围拢过来。
森格把摩托熄火,跨下来,从车筐里拿出足球,把它递给跑在前面的巴丹。
森格:“行啊,小东西,踢的挺准呐,车筐这么小都能射进来,世界杯有你,咱们国家队准赢。”
巴丹颇为得意,身后的尤拉杰听见森格表扬巴丹不太高兴。
森格边往教室走边喊:“白玛老师!白玛老师!”
一个挺着大肚子的女教师从低年级教室走出,她是学校低年级的教师白玛云珠,见到森格忙应声迎上。
尤拉杰来抢巴丹手中的足球:“给我,毛蛋是我的。”
巴丹把足球藏在身后:“借我玩儿玩儿。”
尤拉杰看着巴丹胸前的校徽想了想说:“借你玩儿也行,不过,咱们俩得换个东西?”
巴丹不解:“换什么?”
尤拉杰:“你把校徽借给我戴。”
巴丹:“不行。”
巴丹把足球扔给尤拉杰。
孩子们围着摩托车摸着嚷着。
巴丹挤上前,骑了上去嘴里模仿着摩托车发动声和赶马声:“嘟……驾!嘟……驾!”
尤拉杰在一旁笑话巴丹:“喊嘟……就行了,还喊驾呢,你以为这是马呀,不会骑就赶快下来吧!”
周围的孩子们哄笑。
巴丹红着脸:“我想怎么喊就怎么喊,你管得着吗。”
卓玛在一旁大声替巴丹辩解:“别笑了!这有什么好笑的,尤拉杰,本来这就是马……”
众人果然不笑了,不解地望着卓玛。
卓玛:“难道你们忘了,我们草原人叫它铁马,铁马也是马呀!”
巴丹感激地望着卓玛。
尤拉杰捏着鼻子学卓玛:“铁马也是马呀!”
又引来众人一片哄笑。
白玛云珠挺着大肚子跟着森格往摩托跟前走。
索朗多杰拎着东西在后面送她。
白玛云珠转过身来:“索朗老师回去吧,休完产假我尽快赶回来。”
索朗多杰憨厚地:“好,好,白玛老师,不用急,把身体养好。”
森格:“索朗老师,巴丁书记说乡上缺人手一时还派不来老师,让您多辛苦!”
索朗多杰忙说:“不辛苦,两个班我倒着带。”
白玛云珠过意不去地:“您看……”
索朗多杰:“没关系,你就放心好了。”
森格分开围着摩托车哄闹的学生,用手拍了一下巴丹的头:“下来巴丹!等你长大了再骑。”
巴丹跳下摩托车冲森格做了个鬼脸。
索朗多杰把白玛云珠的东西递给森格:“森格主任,路上当心,开慢一点。”
森格跨上摩托:“知道了。”
白玛云珠坐上了森格的摩托车。
学生们参差不齐地喊:“白玛老师再见……”
随着喊声摩托车远去……
10.寺院洛珠家 晨 外
洛珠院中硕大的太阳能灶上一只发黑的铝壶正吱吱地冒着热气。
一双小手熟练地提起水壶快步走进房中。
11.寺院洛珠家 晨 内
洛珠家红砖铺地,陈设简单,一进门处供奉着佛龛,一排黄色的酥油灯闪闪发亮。
巴丹往地上两个红色的暖瓶中灌水。
墙角的方桌上放着一台老式的半导体收音,里面正播放着藏语节目,一位女播音员的甜美亲切的声音传出:“听众朋友们好,欢迎收听代话节目,我是你们的老朋友雍西。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,县教育局通知:今年,内地中学‘藏族班’将继续招收学生,为少数民族培养新一代有知识的人才……”
右侧屋内,墙角一个木头桌子和一把木头椅子,桌上放着两摞书籍。老式的长沙发前摆着一张剥了漆的长条桌,墙上挂着一张很大的众喇嘛们的彩色照片。同样靠窗的土炕上摆着一张小木头方桌,洛珠坐在方桌前,桌上放着半盘吃剩的锟锅馍馍,还有两只空碗,里面是喝过的奶茶残渣。
一个年轻的阿卡走进来把桌上吃剩的东西端出去。
巴丹拎着暖瓶走进内屋。
巴丹:“爷爷,开水灌好了。”